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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拉山上的“别样”青春

日期:2015-04-10

唐古拉山脉在蒙语中意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就是在这座连雄鹰都无法飞跃的高山上矗立着全球海拔最高的探空站——沱沱河气象站和世界海拔第二高、我省海拔最高有人值守气象站——五道梁气象站。

提及这两个气象站,不仅有着海拔4533米和4616米这两组数字,还有年平均大风日数136天,空气含氧量仅为海平面的50%左右的概念。在此工作,必将经历生存的挑战。

加热放水

由于气温低整个水车的铁制阀门全部冻死,在喷灯加热十几分钟后才把水放了出来。

立春之后,记者登上了唐古拉山,走进了这两个特殊的气象站。让人惊讶的是这里工作人员的年龄基本都是在30岁以下。他们来自天南海北,生活工作在这高海拔无人地区,每年回家与亲人相聚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为了自己的气象梦,为了全球的气象工作,他们选择了在唐古拉山度过“别样”的青春,为这里带来“别样”的生机。

别样的艰辛生存

当记者第一次到达五道梁气象站时被这里年轻人的热情所感染,也被他们与众不同的样貌所触动:“黝黑粗糙布满血丝的皮肤,发紫的嘴唇和包满创可贴的手指……”。

高海拔地区受日照和大风的影响,这里的年轻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五六岁,再加之气象观测器每次观测不能戴手套,寒冷的天气使皮肤犹如纸张,一碰就破,很难愈合。

高海拔、恶劣天气给人们带来身体上的不适,路途遥远给这里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困难。蔬菜、水果都成了奢侈品,职工探亲回来上山,包里塞的几乎全是吃的东西。但生活中最大的困难还是有生命之源之称的“水”

那天,恰巧赶上水车送水,这是经过5小时的路途颠簸送来的纳赤台的泉水。由于气温低整个水车的铁制阀门全部冻死,在喷灯加热十几分钟后才把水放了出来。

记者围观送水全过程后,不禁感叹用水的不易。一旁的王师傅却说:“现在好多了,原先都是凿冰取水,再用纱布过滤,每次过滤纱布上都会布满红虫,由于水质差大家不仅胃胀还常常犯恶心。沱沱河气象站也同样缺水,有时大雪封路水不能及时送达,为了能生存下去,他们吃过冰,接过露水,还有过打开暖气阀接喝暖气水的经历。”

当和这群年轻人谈起自己的青春难道真的要如此艰辛的度过时,他们面带笑容告诉我“选择了就不后悔,这也许正是自己青春的与众不同”。

别样的坚强“女汉子”

谈起这里的女孩子,男同志们发自肺腑钦佩:绝对的“女汉子”。由于工作在艰苦地区,这里的女孩子们少了同龄人的稚嫩,多的是工作的泼辣和内心的坚强。

郝熹英就是其中的一个“女汉子”,在室外温度-36℃时,她会抓着“打狗棒”领着藏狗黑子,不顾头顶乌鸦的盘旋和野狗的尾追,到离气象站2公里外的风塔采集数据。

她是个普通的母亲,但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一直守护在孩子身边。母子俩从出生到现在只相聚了短短100天,思念之情让她备受煎熬,但她却面带微笑的安慰其他人:“没事,可以视频和电话,再坚持几个月就能回去了”。

这里的女孩子们也同样向往美丽的容颜,但在她们的青春里“美丽”只能让步于工作。

又轮到1987年的甘肃姑娘张舒婷完成每日两次的气象高空探测任务了,室外的7级大风(地面最大风力)让她内心紧张起来,她考虑的不是大风天如何做好防护保护自己的容颜,而是这么大的风一定要完成探测任务。

原来,沱沱河气象站除了一般性地面气象数据的采集外,还兼具着高空探测的任务。一只巨大的氢气球悬挂高空探测仪,当气球放飞后地面搜寻装置会实时跟踪气球的走向,记录下风向、风速、温度、气压等数据。

探空时间到了,张舒婷和同伴已顾不了多想手持氢气球冲入风中,半个小时过去了,气球终于飞上了天,可大伙身上的防护装备早已被大风吹得错乱了位置,丝毫不能发挥功效……由于探空工作每天早晚都要进行,就算人员轮换也不能保证脸部的伤痕在短时间内恢复,另外,对皮肤伤害更大的是制氢气过程。在电动制氢机出现故障时,大伙都会采取手动制氢,制氢药粉具有腐蚀性,时间一长姑娘们的皮肤变得越发粗糙了。

别样的工作重担

沱沱河气象站和五道梁气象站与其他气象站不同的是他们获取的资料对于研究整个青藏高原的气候环境乃至全球气候变化都有着非常高的价值。

青藏铁路能顺利的运行就离不开气象站对铁路沿线气象自动检测站的维护与数据的采集,它所采集的天气数据将为铁路安全运行保驾护航,但是每次数据观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监测站设置零散且路途较远,必须开车前往,这一路均是无人区,除了一些野生动物,根本看不到一点人烟,我们最怕汽车半路抛锚,气温低、路途远如果长时间修理不好很可能葬送在此。”沱沱河气象站身兼高空探测组长、地面监测员、司机、电工等6个职位的87年小伙子王烈福这样告诉记者。

除此之外,两个气象站所检测的数据有,酸雨指数、沉降、降水量、风向、气温、土壤水分等,这些数据都会第一时间传输到中国气象局再与全世界气象部门进行交换,这些数据代表着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地区的大气运行和气候状况,也充实了全球气象数据的完整性。此外,这些数据还追踪着三江源地区几十年来的生态环境变化,为全球气候变化、生态保护研究,提供宝贵资料。

青海省气象局副局长、高级工程师许维俊谈到这两个气象站建设的意义时说:“气象站的数据并不是仅仅为青海省服务,它所涉及的范围是全世界和全人类,青藏高原地处世界屋脊,它的气温、水分等数值的细微变化对全世界都有重要影响,具有以小见大的意义。”

别样的家庭之爱

气象站的特殊工作环境让这里的工作人员与家人聚少离多,时间一久都会恍惚家人的容貌,但是他们心里永远都有对家人的爱。

有一年农历除夕夜,留守在沱沱河气象站的同事正在一起包饺子。没有料到,一阵狂风吹过,站上制氢房的房顶竟被掀了起来。同为80后、90后的年轻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站长鲍义祥首先镇定下来,他最先顶着狂风冲上房顶,经过4小时的紧张奋战,屋顶被修复,当晚的例行探空业务才得以正常开展。

鲍义祥是个标准的80后,今年32岁的他,已在沱沱河工作了将近10个年头,妻子是小学教师但并不在家乡官亭镇工作,夫妻俩两头在外,让孩子成了留守儿童。“每次回家看着孩子陌生的眼神,心理除了愧疚,就是愧疚,我真的十分想念我的妻儿”说起自己的妻儿,鲍义祥满眼的泪花。每次休假他都将所有时间用来陪伴家人,在气象站的日子只要一闲下来就会通过网络了解儿子所处年龄段在看的动画片和书籍,尽量在每次见面时拉近与儿子的距离。

此次采访让记者一次次陷入久久的沉思:“同样的年少,这里的年轻人却多了一份沉沉的责任,一份对祖国、对家人深深的爱,同样年龄的我们,青春又将如何度过?”

临别,大伙唱起了《小草》,也就是这些扎根在高原、奋斗在高山上的“小草”们,用“别样”的青春撑起了气象事业的一片天。(来源:4月9日《青海日报》  作者: 芈 峤)